窮極無聊之下想說翻翻相簿,看到了與布達拉宮的合影。這座由紅白黑三原色構成的寺廟建築,分別對應文殊菩薩的智慧、觀音菩薩的慈悲以及金剛手菩薩的力量,這三者是菩薩渡化眾生最重要的能力。慈悲是「與樂拔苦」之念、智慧是「假有性空」的呈現,最後以無上力量斷除煩惱。一切煩惱不過貪嗔痴,三毒既滅,三界自離。看著與這座神聖宮殿的合影,我想起西藏,那個屬於眾神的聖域。2020年初在疫情爆發前有幸造訪了西藏,一向對高原與神秘藏地有著特殊的情感我自然是雀躍不已。甫從成都上升到平均海拔三千多公尺的高原上,空氣變得稀薄,為了保住小命,不止第三天才敢洗澡,且言行都刻意放緩,深怕不小心一口氣上不來就蒙主寵召了。也正因如此,讓自己平靜下來,反而看到了平時在熙攘的喧囂中所看不到的,永恆高原中的寧靜。流連在拉薩街頭,從文成公主到今日,時間好似在此定格了般。看著身旁這些與天比鄰的人們,不論是沿著九百多階樓梯叩進布達拉宮的老婦、手持瑪尼筒繞著大昭寺轉經的孩童,抑或是從林芝步行五天到拉薩禮佛的僧人,他們人我兩無,唯一的執著恐怕僅是眾生安樂與否罷了。在日喀則班禪駐地札什倫布寺中,清風徐來,仰望著正殿中那尊近三十公尺高的鎏金強巴佛像,我想起一部電影-《Samsara》。片中僧人達也通過了修行的試驗,獲得仁波切的賞識,卻轉瞬陷入追逐情慾的漩渦,世俗與修行的拉扯讓達也承受著業力。最後,達也師父的話與妻子的離去讓他重新踏上自我救贖的路。「孰者為重,是滿足一千個慾望,還是克服一個?」“Karma is a bitch. ”達也悟了,我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