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今天,我在蒼古寺。你在八角街的蜘蛛網似的街道穿梭。倘若對路不熟識,那便要多費把子力氣;於我便不存在這種擔心,穿過幾條小弄,路過飄着古怪香氣的藏餐店,從氂牛肉鋪面前經過,然後拐一個角,道路變得纖細,前面是一家砌成白色牆面的小診所,再走到幾步路,不多遠就有一座小小的拱門,門色清淡,拱頂略微作了幾個並不起眼的花形圖案,這圖案包裹着三個字:蒼古寺。你穿過拱門,迎進來的不是蒼、不是古,而是進了幾間平房,豎直的擺放着幾列長條木桌、木椅,人並不多沒有大昭寺旁的茶館那般熙熙攘攘,卻也並不冷清,可以襯得上“恰好”二字,即不會吵到你的清凈,又會給你一份溫馨關切,像是一個老遠的老朋友,不會因為隔得太近而生出倦怠,又會時不時的給你些安慰、分享而不至於冷淡疏遠。這氛圍,你應該會喜歡。當然,這並不是最好的,你再往裡走,穿過另一個房間,向左折,便到了一個庭院,上面搭着棚子,遮住高原的毒烈日頭,卻又故意不故意的冷不丁露出些陽光,打在桌子上、椅子上,當然這布置還是豎直的幾列木桌、木椅。你看着這近乎粗糙的桌椅,並不覺得劣質,反而好像唯有它們才最有資格生長在這庭院里,被冷不丁露出的陽光打在身上。你擇一個椅子坐下,當然要坐長條椅,它會給你踏實感,或許幾分鐘後有一個陌生而有趣的人就坐在這同一條椅子上的不多遠呢。這椅子像一條血脈,能將你和他———這個陌生人產生一絲牽連,不要小看了這一絲的牽連,或許它會帶給你一個很棒的故事、很美好的一個下午,甚至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或許你這時候不該想那麼多,朋友已經點了兩盤瓜子、三份小吃,它們很快就出現在桌子上了。不大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朋友揮揮手,藏族大姐端着大大的茶壺緩緩的走過來,你擔心這大茶壺和小玻璃杯不成比例,會不會漏出許多奶茶豈不是浪費。當然這是多麼不必要的擔心,大姐只需兩個動作、幾秒鐘就讓你意識到這擔心的多餘。好吧,好吧,我們應該向四周看看,向天空看看,你抬抬頭,看到的當然是一幅美好。天是湛藍的,寶石一般,你若是到過高原就自然曉得這藍的純凈,你若是沒有到過高原,那麼,我該用怎樣的詞彙形容這藍色,算了,你還是去高原看看吧。木質的屋檐給這藍色鑲了一個邊,牆壁多是泥質,藏族人自然不會放棄這樣優良的畫板,屋檐、飛角、牆壁、木質柵欄,他們用自己最喜歡的絢爛至極的五彩繪出各種花樣。我不能細看,漢族人貧乏的想象力和色彩感覺在這幅作品前拙劣的顯露徹底。四五個着一身灰色衣裝